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鸣沙(1)

吴邪把手伸进那一罐沙子里慢慢搅动,房间里立刻响起了一阵低沉哀怨的低泣声,随着搅动速度的加快,那声音也尖锐起来,仿佛一个逐渐歇斯底里的人。


“我操,这是什么?”我凑上去捏起一撮沙捻了捻,看起来和普通的沙没有任何区别,从指缝间洒落下去。


“魔鬼的便便。”苏万闻了闻罐子道。杨好学着他的动作也凑近闻了一下,大骂着皱起眉:“我看这他妈的是魔鬼撒尿和泥。”


吴邪拍拍手噢了一声,“不好意思,这是我从一个五岁小孩子手中抢来的,可能没洗干净,童子尿都比较骚,你们适应一下。这种沙子学名叫鸣沙,即会发声的沙子。在很多沙漠地区都有,有的像口哨,有的像犬吠,不过这是鸣沙中最特殊的一种,哭沙。”


“这玩意很少见吧?你怎么会在一个小孩子手中得到?”我摸了摸那个瓦罐粗粝的表面,发现刻着一个奇怪的象形符号,已经被岁月腐蚀得看不出原样,依稀可辨似乎是个有脚爪的动物。


“那小鬼说是他叔叔出差带回来送他的,他每次和妈妈吵架都用这个哭声来勾起他妈的内疚,其实自己在屋里玩的可好了。再问别的,就不说话了。我观察了几天,也许是他年纪小,还没上学,每天就在楼下花坛里玩耍,也没个朋友。全职妈妈在家里待着,不上班。”


“我去。”苏万打岔说,“我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,跟我爹吵完架就播放录好的哭声,我妈听了以为我挨打了心疼,就说我老爹,还来哄我。这小孩有点天赋啊”


“我说怎么每次干完坏事你还能笑着出来呢!”杨好大骂,“敢情你高科技助力更轻松是吧”


“他妈的没让你俩回忆童年。”我大怒,给这俩不长眼的一人一巴掌,转头去问吴邪:“那你这次找我们是什么意思?”


“你觉着呢?”吴邪把手插进我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里,娴熟地夹出根烟叼上,小声嘀咕了一句打火机呢,然后才抬头继续说:“在这件事里,哪个人更重要?”


重要?我摸了摸下巴,乍听之下似乎是那个“叔叔”很关键,这罐沙子就是他带来的,但是。


我顿了一下,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判断:“那个孩子的妈妈,”不等吴邪再次发问,我解释道,“听你的描述,这个孩子没有父亲,单亲家庭中的母亲对孩子管控会更严,也不可能允许他的房间里放着这么一罐奇怪的土,这很容易弄脏房间。所以,要么那个孩子把这沙子,和他与叔叔的往来保密得很严,要么那个叔叔…是他母亲的情人。”


吴邪微微挑起眉,抬手鼓了鼓掌,笑道:“你猜得很对,即使目前没有证据支持,但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的,尤其是你。那小孩的父亲在他很小就死了,至于叔叔的身份,我在他家附近蹲点了很久,也没看到他和妈妈的亲密举动。而且,我已经遭到了怀疑。”


什么叫尤其是我。我眯了眯眼,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起了几分戒备,吴邪待人很有一套,不经意间的赞美显得更真诚,也更容易使别人欢喜之余卸下防备。这和我上学时,犯了错会在道歉的话中掺杂对老师的敬意以博得原谅是一个原理。


我看着他把未点燃的烟扔回了桌子上:“我的车莫名其妙被人扎了胎,我想,这大概是一种警告。所以我需要你们代替我前去观察,甚至接触,获得更多的信息。”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向门口走去,大有一副交卸完任务就离开的潇洒架势。


苏万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我摆手制止了,问吴邪,即使我们不答应,你也有千百种方法迫使我参与吧。


吴邪点头,他已经拉开了门,却又转过头说:“具体地址我会发给你,给你个提示,那个叔叔非常奇怪,你们可不要被吓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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