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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簇早起是被冻醒的,被子横着盖,北极熊都扛不住这么造,一睁眼先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,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完正式宣布他感冒了。他调正被子蒙好头,保持水煮大虾的姿势捂暖全身,发现真的睡不着了,才坐起来,仍然裹着被。绿木漆的破窗子大敞四开,吹得墙上的挂历一阵阵地掀过去掀回来,低头看拖鞋左一只右一只,运气不好的那个跟泡面盒只有一步之遥。桌面烟灰缸里横七竖八插着烟屁股,还泡了点饮料,废纸团零食袋广告单。再配上黎簇乱糟糟的鸡窝头,活脱一副社会败类颓废青年,还不搞艺术搞男同那类的。当然,黎簇不认为自己男同,毕竟他昨天还偷看了宾馆的前台小姐,娇滴滴红唇只有刷手机时才有上翘的弧度,其余时间都冷笑着回答住客的问题,多少带点看不起。要不是身份证上的日期成年了,黎簇估摸着自己第一晚睡醒就已经被举报进局子了。


黎簇想起来之前半夜出去买烟,看到这姐姐跟一个男的拥吻,那男人住黎簇对面,他先前没想过,看到那一幕之后才留心了一下,觉得像个骗女人感情的采花贼,首先他穿得太…黎簇也不知道怎么形容,大概就是一看就带香味似的,虽然他确实没喷香水。他又想到昨晚上有人敲门,不会是那个前台走错屋了吧?还是转移方向了?


黎簇翻身开门,看到脚下踩着一张名片,白卡片上印方正黑体,具体信息在此不便透露。黎簇看了看那上面的照片(鬼知道名片上为什么印照片,黑白的好像遗照),确认是对面那人,就去敲了门。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开了门,见到黎簇显得非常高兴,说谢谢,进来坐坐?黎簇瞅他屋里一眼,没吭声。他现在有点疑心病,老担心周围的人是汪家余孽,要来为爷爷复仇那一路的葫芦娃。于是拒绝了,男人很固执,抓着黎簇就想往里拖,黎簇更惊了,甩开他声调也提高,说之前看到的我不会说出去,也没心情管,其他的你有什么事可以这里直说。


男人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他,然后小心翼翼地说,你不是?黎簇说什么,是什么。男人皱眉,然后说不好意思,看走眼了,接着拿过黎簇手上的名片,又道了个歉。


是什么啊?黎簇心里骂娘,觉得这人真是有病,自己自从背上被刻了春宫就净遇二逼,各种各样的二逼,算是开了眼了。他回屋喝水洗脸,冷水一扑立马清醒了。坐下来撕开一袋面包吃,盯着墙头的刻痕,默默数一遍,今天是从汪家出来的第104天。


黎簇咽下面包,清点背包里剩余的财产,眼前浮现出吴邪的脸,不,他的钱包。他妈的,他妈的!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。黎簇心知自己没有文凭几乎找不到工作,之前的那十来万零零散散花得差不多,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他很担心自己某天会以乞丐的形象出现在苏万家门口,no,nononono,fuck,与其熬到那时候,不如现在就动身去找吴邪,虽然不知道能找到工作还是白拿钱,但他得去。因为没有别的地方他能去了,就算回双柳巷也得交水电费。


黎簇下楼退房的时候,跟那个男的擦肩而过,他手上牵着个年轻人,十指相扣那种。黎簇凝视三秒大义凛然走开,心说我靠,活男同,自己刚刚是不是差点失身啊,万幸。他妈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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